欢度春节 喜迎新年 | 乾县文化馆2022年春节文化云展演

—— 匆匆忙忙间，年过了 （作者： 李夏）

根据陕西省文化和旅游厅和市委、市政府关于做好春节期间文化活动的安排部署，结合目前我市疫情防控即将进入常态化的新形势，市文化和旅游局决定从1月21日起，将“共克时艰抗疫迎春一咸阳市‘抗疫情迎新年’文化云展演系列活动”转为“如虎添‘艺’‘阅’享假期‘文化陕西’网上过大年”暨“福虎迎新春乐享幸福年”咸阳市2022年春节文化云展演活动。乾县文化馆积极响应，将推出丰富多彩的“欢度春节、喜迎新年”2022年春节文化云展演活动，营造欢乐祥和的节日氛围。

今天是大年初七，春节假期已结束，可我还没有看望大姑。

远远的，看见3路公交车过来了，我便打开了手机，点了微信右上角的+号，点了扫一扫，做好了上车的准备，我怕延缓上车时间。影响别人上车，耽误更多人的时间，我觉得这样不好。

车停下，我扫了健康码，给司机看过后，放好了东西，刷了卡，坐了下来。

坐下来后，才发现，好多人没有扫码，直接上了车，而司机也没有反对。年前疫情反扑，上公交戴口罩、扫健康码已成常态，不用扫码上车了？

在高速车站站口，外面有人上车，司机喊：没有带口罩的不能上车！疫情未灭绝，最基本的防控还是要有的。

匆匆忙忙间，年就过了。曾经从腊月初八开始直到正月三十燎完慌慌* 结束的年，简化到了一个星期，这中间少了多少的期盼和期待？少了多少的滋味和安享？

我本来是一个不紧不慢的人，虽然生活繁杂，但我总能给自己寻找一些缝隙，与生命和内心同在。

因为年还没有走远，街道依然车流如织，公交车便如蜗牛爬行，隔着车窗玻璃，暖流一样的阳光缓缓地流。这样的缓慢，正合我意，那些像花儿一样开过又残败了的昨日不见了，我完全沉浸在眼前的惬意中。

车从朋友居住的小区经过，想起为了生活，区区之遥，我们几个月都未曾谋面的悲，在心里下定了相约的决心。

过了几站，下一站是南门外农贸市场，至从这个市场建起运营到今天，我一直都没有光顾过，年前下决心逛年货市场的心愿也因无明的原因未成行。这又是繁忙生活的一悲吧！虽然已是初七，远远地看，市场上人影憧憧，甚是热闹。

虽然前天在父亲那里见过大姑，看见大姑依然陪感亲切，是那种时间和间隔割不断的血源亲情的亲切。

大姑的家就在这趟公交车的终点站旁的村庄里，便利又具有田园风味。

大姑家，满院子阳光的亮，像此刻每个人脸上真实的欢喜一样耀眼。

北面的院墙下，小凳子、小靠背椅子上随意坐着从同一个家庭走出来，经历了不同岁月和命运的大姑、小姑、我和妹妹。

时光真的倒流了！小姑从现在的我说到了小时候的我。我出生时，正是粮食紧张的时期，家家户户都为能填饱肚子东奔西走，可我吃饭挑挑拣拣。我三岁了头上还没有长出头发且不能独立走路。

小姑只大我七岁，小姑担心我以后长不出头发，总有一个想法：把她的头发拔一些栽在我的头上，能生长下来就好了。大姑说，外婆用黑色的细条绒布做了一个像头发的帽子，给我带在头上，掩人耳目。还说母亲为了我吃饭，端着饭碗追着我喂，为了我吃饭，母亲打过我，流过泪，费尽了心思。对母亲我突然有了愧疚，不懂事的我让她多么的为难不安！

我想起了妗子曾经说过，后来我脖子上出了一个疮，久治不愈，外婆迈着三寸金莲的小脚，来回走了几十里路，把我抱回家。

外公是一个大智慧的人。当时是，如果是在今天，他依然是。智慧是不分年代的。那样一个经济萧条的年代，外公却养羊、养兔、养鸽子；院内院外遍栽各种果树。从最早的麦黄杏到桃、李子、石榴、苹果、柿子……其中李子是2个园子，满园碧叶中间闪着玫红李子的果园，是我童年的乐园。外公逢集赶着卖水果，家境优越。

外公家的后面，隔着一条马路，走过一片田野，便是沟壑连绵。外公下到沟底，拣回了许多蜗牛，砸烂后敷在我的脖子的疮口上，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民间偏方的。

他又去了镇上的羊肉泡馍馆，提回了羊肉泡，贮藏红薯的地窖成了天然的冰箱，这样一碗羊肉泡，我可以吃上好多天，都不会变坏。在外公外婆的爱护和照料下，我脖子上的疮痊愈了，我可以摇摇摆摆地走路了，头上也长出了稀疏的头发。

总觉得自己今天内心具有的善良和真诚，是源至小时候外公外婆高贵的爱的付出。“如果善良的情感没有在童年形成，那么无论什么时候你也培养不出这种感情来。” 童年的美好，是一个人一生无穷的力量和财富。

说到我和妹妹的小时候，就说到了爷爷奶奶。爷爷奶奶那个年代的人，梳妆穿衣还有一定的讲究，特别是女人，结了婚，头发都是在后脑勺小挽一个小小的发髻。所以我从懂事开始到奶奶去世，奶奶就一直是一个脑后挽着小发髻，穿着大襟青布上衣，黑色宽腿裤子，腿底用黑布带子扎起来，因解放没有裹成小脚的半大脚穿着圆口的黑布鞋，虽然那时她只有40几岁，和她活到70多岁一模一样。

有一年的夏天，夏收刚刚结束，母亲说是要为奶奶买一些“的确凉”的布，做一件上衣，让我去镇上的商店买。我问奶奶喜欢什么样的颜色，奶奶说淡青色，我说不知道淡青色是个什么颜色，奶奶说你就说：鸡蛋清一样的颜色，售货员就知道了。我买回来后，真就是奶奶喜欢的颜色，我也知道了鸡蛋清颜色是怎样的一种颜色。那是奶奶那个年纪那个年代，最气质最清雅的颜色。

可怜爷爷去世早，没有和我们一起度过更多的岁月。大姑说：爷爷比较喜欢妹妹，妹妹小时候胖乎乎的，走路缓缓慢慢，像小鸡一摇一摆，爷爷叫她“逶逶鸡”。妹妹能记起小时候坐在爷爷脚上荡秋千的事，而我没有。我小时候多数的时间是在外公外婆家度过的。

也许这样坐下来，说着悠悠往事，让我们从小再长大一次，就是今天过年的意义所在吧！（2021-2-18）

* 燎慌慌：本地过年风俗。农历正月30日下午，各家各户早早就在门上（大门口空地）堆起高高的谷草堆，等着天黑，点火燎慌慌，燎掉正月的慌慌不安与慌里慌张的情绪，燎完慌慌， 年才算真正过完了。

作者：李夏，陕西乾县人。北方文学艺术学会会长，陕西省散文学会理事，陕西省散文学会乾县创作基地主任，专业文学微刊《乾陵文苑》主编。热爱生活，笔随心动，记录生活点滴。